10月20日下午,第三届浙江青年电影节在杭州举办多场产业论坛,《烈日灼心》、《追凶者也》等片导演曹保平、《少年巴比伦》导演相国强、《长江图》导演杨超、《谁的青春不迷茫》导演姚婷婷、《喜丧》导演张涛、《心迷宫》制作人任江洲、《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制片人杨城,围绕“新导演新电影商业运作的可行性案例分析”这一议题展开讨论。

浙江大学国际影视发展研究院教授范志忠、蓝色星空营业董事长杨扬、南派娱乐有限公司CEO叶方仓、浙江天鹏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孙鹏、浙江华策影视股份有限公司生产总监於敏、北京电影学院副校长俞剑红则针对“浙产电影”的国际化发展与未来做出总结和展望。

青年与资本的纠葛:小体量无话语权 三观一致最难得

谈到青年电影人与资方的种种纠葛,任江洲讲了一个很有趣的段子:“因为《心迷宫》的关系,我接触到了很多大的投资方,有几个项目今年年初就把项目书和剧本送过去了,半年之后没有动静,他们就说没时间看。然后我就把《心迷宫》的剧本换了一个名字发给他了,过几天我催他剧本看的怎么样?他说看了,我说怎么样呢?他硬是给我扯了40分钟。”谈到这里,任江洲牢骚满腹:“年轻人做事情太不容易了,如果你真不愿意投或者是觉得我们的项目不行,你就别耽误就行了,如果耽误了,我觉得首先是对我们不负责任,对他自己也不负责任,对这个产业也不负责任。”

相比之下,姚婷婷则幸运的多,“当时搜狐找我拍《匆匆那年》,没做完后期的时候光线就找到了我,聊了很久之后决定让我做一个原创的项目,才有了《谁的青春不迷茫》。”姚婷婷笑说,与资方接触时,首先要谈世界观,当发现大家的价值取向一致了之后再谈具体项目,用她的说法就是“先恋爱、再领证”。

这场论坛结束后的第二天,本届青年电影节便将对15个青年导演创投项目进行评奖,相国强却劝诫参赛选手们:“不要太看重结果,因为不见得他们给你的结果就是正确的,就是自己有自信,自己认定了自己要做的片子你就可以自己去做,没有必要说一定要得到别人的认可。”杨诚也建议道:“等这两天散场之后,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很多项目在剧本的发展阶段,千万不要被低效率的沟通,虚假的热闹,一个接一个的谈判浪费你们的时间。”

曹保平:认准定位解绑商业 预测无意义关注当下最重要

谈到青年电影人的创作,在北影执教多年的曹保平首先拿李安举了个例子。他说,李安早期的三部曲看似很文艺,但都具有很强的商业可行性,“他的叙事都非常结实,包括符合制作电影规律的架构、人物关系、高潮的递进,那完全是一本教科书。但不代表没有商业诉求就不是好电影,有很多伟大的导演作品就完全不考虑商业,也不影响电影的伟大。”

曹保平认为,没有必要将自己和商业运作捆绑在一起,“这是一个非常误会的事”。杨超也表示,认清自己的项目属性,有利青年电影人于向市场和投资人明确地表达最终端消费的指向。“如果你是一个艺术作品,你却连说了三千到五千万的预算,这当然是很疯狂的事情,就没有意思了。如果你说我不是艺术,但是你给出的却是一个没有扎实故事的项目,这就不对。”

对于青年电影制片人,曹保平也给出了他的建议:“好好学习,让自己也拥有一双好导演的眼睛,就什么都不缺了,即使你选择导演,选择项目,包括选择钱,都会来找你的。制片人的判断力很重要,判断一个项目的定位、属性,以及这个项目的执行者,我其实经常在说我觉得导演有一半,其实我觉得行业都是相通的。导演有一半也是选择很重要,其实已经某种意义上决定了你的作品的成色。”

曹保平还提到,自己以往在宣传电影时,经常会被问到票房预期的问题,当天他也奉劝青年电影人不要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每一部电影自有自己的命,预测未来没有意义,关注当下最重要,尤其是对于新导演,我觉得关注当下,关注你自己,是因为我觉得在现在这个环境下,其实我们都太浮躁,导演和编剧我觉得特别需要寂寞,只有寂寞的时候才能进入另外一个思想和另外一个境界里。”

“世界电影·浙江制造”:在浙资本共话国际化道路

作为浙江大学国际影视发展研究院的博士生导师,范志忠对中国电影国际化的问题提出了几点忧虑。首先是如何用我们的价值表达和趋向来化解西方意识形态的偏见和傲慢,其次是电影出口时遭遇的文化折扣,这就需要我们以国际化的语言来讲故事,同时坚守以东方的语言,表达东方的影像。

杨扬则提到了国际化的电影技术起到的引领作用,“我现在非常期待于安导演的新片,120桢的画面是什么样的作品我无法想象,在全国能够播映120桢的只有2家影院,但是为什么还要做,这是要带领整个行业,可能会是一个革新。中国人是有实力和能力做这些方面的探索,这方面突破了以后,我们走向国际化就更有底气,步子迈得也更大。”

南派娱乐有限公司CEO叶方仓则以《盗墓笔记》为例,解析了文化内容输出在价值观表达方面的重要意义。“《盗墓笔记》在开发的过程中,好莱坞、日本等许多地方的人都来找我们谈,想把我们的IP国际化。我觉得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民族东西的之下或者之上能不能打通世界人类的共同情感,这是一个技术问题,我们是可以学习的,这是国际化最看重的部分,我们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