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旅有关的音乐项目,年收入能达到4500万元。”此前的采访中,十三月创始人卢中强说出了音乐赋能文旅项目的受欢迎程度。

这股自2017年刮起的风潮,2018年迎来了全面开花。“专注于青年文化的音乐公司”摩登天空,签约艾热、嘻哈垂直领域的嘿吼传媒,专注现代音乐的迷笛,专注做电子音乐节的亚洲星光,民谣领域的十三月等在2018年的收入都多了一项——为政府、景区、商业地产等提供定制化文旅解决方案。

音乐节天生就有迅速聚集大量人流的作用。这个周末,在广州长隆办了3年音乐节的草莓音乐节迅速聚集了4万人,燃爆长隆。摩登天空副总裁张翀硕提到,摩登和长隆也在共同探讨音乐与亲子家庭旅游结合的现场表演形式。

一面海水,一面火焰。同时在发生的数据也突出一些问题:数据显示,去年全网可搜索到超过800个音乐节品牌中,正式落地举办的不到一半。这意味着相当一部分音乐节品牌已经消失或间歇性停办。

1. 景区急需

草莓音乐节办在长隆,说起来还是挺“无心插柳”的。音乐节对场地的要求很高,2014年,张翀硕在广州待了快一个月时间,最终原计划的音乐节还是流产了。

“首先没有一块合适的场地,维稳方面的压力也让政府十分谨慎。”张翀硕告诉河豚君,2015年,就选择在东莞办的,那时候叫南方草莓,但是那个地方相对偏远,用户过去还是不太方便。直到2016年,和长隆进行了深入交流,才把一个荒地、一个停车场连在一起,作为摩登天空在广州举办音乐节的长期场地。

站在长隆的角度,亲子的固有人群已经做得很稳定,他们也希望长隆的品牌在年轻人心目中有更多的认知。如今合作三年,摩登天空与广州长隆开始探讨未来。

毫无疑问,在过去29年时间里,广州长隆是成功的。从酒店发家,然后切入旅游业,再用营销切入娱乐业,一举成长为仅次于迪士尼的游乐园。可能是因为长隆创始人低调的性格,使得长隆在外人眼中是神秘、琢磨不透的。在不少主题公园都在用异地扩张占领新战场时,长隆低调而克制,目前为止,仅有广州长隆、珠海长隆、清远长隆(正建设中)。

但长隆缺乏IP的软肋也显而易见。一个招牌马戏团演出能支撑多久谁也说不准。

“正在和长隆探讨推出新的现场演出形式,相关资源正在匹配中。”张翀硕告诉河豚君。

另外,在艺人层面,和长隆也会有新的融合。比如,可能在长隆水上乐园中融入音乐、时尚的元素,做成电音水上乐园,帮助长隆形成产品迭代。

实现景区的人群迭代也是音乐公司的机会之一。嘿吼传媒在前不久就为锦绣中华民俗村做了这样的定制。

锦绣中华民俗村的诉求是实现从中老年人群到年轻人群的迭代。门票经济越来越弱的趋势下,吸引更多年轻客群,意味着将会极大程度带动景区的二次消费。

今年夏季,嘿吼为锦绣中华民俗村量身定制了长达100天的“比迈国际泼水音乐季”,随后又推出了专场4H潮流音乐节。“变化每天看得到,慕名而来的年轻人从开始10个人,后来20个人,再变成30人、50人、200人,直到上千人。”嘿吼传媒总经理唐勇说到。

2. 商业地产争夺

前几年互联网时代,商业地产过得有多低迷,用“冷得瑟瑟发抖”来描述一点也不为过。今年线下的回暖,商业地产的生机再次燃起。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商业地产的机会在于提供体验感和形成自己独特的运营模式。因此,他们对能吸引流量的新业态十分欢迎。

在中国现代音乐领域扎根很深的迷笛,从2000年就开始做音乐节。2014年,迷笛在苏州太湖边上建起的占地800亩太湖迷笛营,为所在地七都镇带来了新的就业机会和经济收入,因此小镇被评为国家级特色小镇。

先前的经历为迷笛今年全心扑到线下积累了经验。今年迷笛把文旅版图深入到商业综合体。迷笛传媒CEO尹龙告诉记者,他们在深圳开启了占地4500平米的迷笛音乐中心。此外,迷笛与地产公司合作,将“迷笛周末”的品牌搬入城市商业综合体,实现音乐教育、现场演出与衍生品销售的综合商业模式。

商业综合体里面,音乐现场演出的意义更多在于拉新。“经常有人去看了现场演出之后,会激发自己的兴趣,主动去学吉他、架子鼓,学贝司或者学钢琴等。”尹龙说。

此外,用户对线下的需求,越来越重视的是社交和参与感。相比于入驻商业综合体,嘿吼传媒要完全建立自己的文化地产综合体——嘿吼小镇。嘿吼小镇占地约22000亩,落地有室内Livehouse-4H Live等业态。

唐勇告诉记者,以前做音乐,更多的是展示或者消费功能,嘿吼小镇则是为了给用户更多的感受空间,未来这里将升级为城市青少年的潮流文化体验中心,不仅可以孵化一些与潮流有关的工作室,还能深入到产业层面。

3. 目的地配套

目前音乐公司切入文旅,多数是基于为政府做产业配套。天漠音乐节创始人李宏杰与怀来县规划的10年布局,十分受业内人士瞩目。

据了解,天漠音乐节在怀来县的举办,让周边酒店的床位供不应求,连房价也从几千元涨到1.1万元。

“音乐产业真的能把GDP带起来,因为你只要有人,其实就会有吃住行游娱购,就有了消费。我们希望将来每个周末,北京年轻人都可以到我们音乐小镇来去看看演出,玩一玩,休息休息。”李宏杰告诉河豚君,“有了音乐小镇,你可能每周都可以去看演出,成为了一种常态化的音乐生活方式。”

除了目的地单一对旅游的需求,另一种是运用音乐节来开发旅游资源很好的处女地。

昆明抚仙湖自然音乐节是极其成功的案例。抚仙湖本身与洱海有得一拼,它的幸运在于没有被挖掘和炒作过。抚仙湖边上因为有一个全世界最适合观测太阳的山,被取名叫太阳山。同时,抚仙湖是云南最重要的招商引资项目之一。可以说,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具备。

音乐节的举办场地是在太阳山,有一片草坪。在整个音乐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眺望到整个海。“所有艺人来演的时候,都要感叹这是他们演过最美好的音乐节。”张翀硕说。

在抚仙湖这种地方,音乐节的意义更大在于强导流能力、事件性效应。这时候他给旅游目的地带来的是内核文化基因。就如同乌镇戏剧节给乌镇带来不一样的气质、品牌形象及认知一样。

4. 谁将决胜未来?音乐与文旅融合的终局是什么?

文旅项目为音乐扩展了边界。同时音乐也为文旅项目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案。创作、制作、经纪、版权、演出平台、售票平台、用户数据的沉淀等是音乐公司都在着力布局的板块。

“现在音乐公司为文旅项目的赋能,多以轻资产的方式切入,远未到达长期盈利的成熟商业模式。”以做线下全场景娱乐IP为长的亚洲星光娱乐创始人马乐告诉记者,其实目前的阶段,大家只是采取了一种活动的形式,如同90年代在商场的群星演唱会。“延续性的模式又该怎么做?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探索。”

相关统计显示,在去年全网可搜索到超过800个音乐节品牌中,在去年正式落地举办的还不到一半,这意味着有相当一部分音乐节品牌已经消失或者间歇性停办。

更要命的是,一二线城市音乐节的报批人数在逐年降低。

问题来了,当音乐节之间的竞争到了极端的时候,音乐公司之间的艺人不再相互输送资源时,什么才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