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2日,《见字如面2》播出;第一期节目就颇有看点,周迅在读信过程中哽咽,白血病患者李真写给母亲的信《对不起,妈!我生病了》,都在网上引起热议和传播。可谁也没想到,一周后,这档豆瓣评分9.5的节目还没等到第二期节目的上线,连已播出的第一期却也下架了。
官方只是四个字简单回应:“因故延播。”如果观众现在在腾讯视频搜索关键词“见字如面”,搜索结果将仅显示第一季的结果。
《见字如面》和《朗读者》、《中国诗词大会》齐名,在近两年不断涌现的文化类综艺节目中都获得了口碑和收视的双重丰收,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极其符合主流价值观。
据报道,《见字如面》第二季已经确认请到了周迅、张丰毅、姚晨、喻恩泰等当红艺人。第二季十二期节目各有自己的主题,分别关涉生死抉择、众生世相、爱恨情仇、忠义背叛和读书成长等题材。
周迅担纲的第一期节目刚一播出就在豆瓣平台上获得9.5分评价。
而现在的突然下线实在是令人措手不及,在众多媒体对此感叹审查标准的变幻莫测时,笔者注意到,因为此次节目下线最受影响的将可能是《见字如面》背后的一家专注做文化类综艺的公司:实力电传文化发展公司(以下简称“实力文化”)。
背靠央视,深耕文化节目多年
文化类综艺节目从2016年开始强势走红,走红背后的制作公司和团队多数却不为外人所知。实力文化算是其中最资深的一家,实力文化成立于2002年,自2013年起开始参与制作包括《中国汉字听写大会》以及《见字如面》在内的一系列文化类综艺,广受好评的同时,在近两年的收视率和传播效应也是蒸蒸日上。2016年2月,实力文化也通过股份转让市场正式登陆新三板。
同时,实力文化制作的节目还有一个堪称“宝大祥”一般的播出渠道:中央电视台。核心价值观传播的背景,制播分离的环境,以及公司创始人的央视背景,使得实力文化获得了央视的格外青睐,5年时间里与央视合作的文化节目多达6个。
相对于这次率先和视频网站合作的《见字如面》,实力文化此前一系列文化综艺节目合作的伙伴都是央视这颗大树。
根据实力文化的《公开转让说明书》透露,实力文化与央视合作的文化综艺项目共6个,其中2个项目的合作模式为委托制作,3个项目的合作模式为广告分成,项目包括《中国汉字听写大会》以及《中国成语大会》等大家耳熟能详的老牌节目。
业绩承压,拓展更多播出渠道
尽管有央视的加持以及众多金牌节目不断涌现,但是在登陆新三板后,实力文化2016年全年、2017年上半年营收、净利润均出现下滑,今年转战互联网,原被寄望能够在业绩上帮助公司扭转局面的《见字如面2》却突遭下架。
细看实力文化的情况,可以发现也许完全背靠央视的经营模式是一把双刃剑。在实力文化《公开转让说明书》10条风险提示中,有4条是和央视直接相关的。
据实力文化《公开转让说明书》显示,实力传媒90%以上的收入来源于与央视合作开发的《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等一系列电视节目,公司销售收入来源单一客户的占比较大。
实力文化自2013年开始与央视合作的6个节目中,有3个已确认收入并计入公司相关收入,但是还是有有2个确认收入但项目款未收到,还有1个已签订合同,但未明确合同金额。
《公开转让说明书》显示,与央视全权合作的2015年第三届《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第二届《中国成语大会》均未公布具体收入数字;2015年与央视采取广告收入分账的第三届《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的分成收入低于第二届,这也是导致2016年公司营收下降的原因之一。
实力文化最新的2017半年报也显示,欠款方归集的应收账中 ,央视排在第一位:应收账款额为7327.81万元,占应收账款的比例为96.83%,其中坏账计提为616.37万元。
简单来说,虽然实力文化制作的节目由央视作为稳定渠道向全国观众播放,并有央视广告招商系统的支持,但是播出的收入却一直被央视以各种方式压低或者延期支付,导致公司现金回款压力骤增,营收下降。
实力文化应该也已经意识到,如果要摆脱这一营业收入过分单一依靠央视的桎梏以及应收账款的坏账情况,必须要采取两种措施:
一是与央视达成某种形式上的“协议默契”。对于央视的应收账款问题,实力文化在2017年中报上已经表态,央视已经与实力文化达成付款协议,预计2017年终前将全部收回中央电视台的应收账款。
二是拓展央视以外的其他分销渠道。应该说《见字如面》第一季选择与黑龙江卫视合作,并且在腾讯视频上网络独播就是这样的一种尝试。《见字如面》第二季甚至就完全走了全网路线,完全在腾讯视频上独网播出。
应该说,如果《见字如面》第二季能够获得比较好的点击量和收益的话,实力文化完全有希望就此开拓出一条新的播出渠道并逐渐摆脱对于央视的过度依赖,从根本上解决应收账款对于营收的影响。
未来需要等待和耐心
第二季原本势头一片大好,首期节目上线7天,播放量破3亿。原本9月19日上午11点,见字如面官微还照例推送了第二期节目预告及视频入口链接,然而到了晚上8点,链接已显示无效。
对于停播原因,众多媒体纷纷给出了自己的猜测,有的认为是出在了第二季第一期节目的内容上,也有的是认为冠名商”人人贷“的历史遗留问题,当然也有的是认为第二季播出的时机有”敏感“的地方。
在广电总局对于综艺节目监管日趋严厉的大背景下,“文化综艺”曾被认为是一块相对的“无忧领域”。今年广电总局下发的《关于把电视上星综合频道办成讲导向、有文化的传播平台的通知》中也曾经提到“鼓励黄金档播出文化类综艺”。《见字如面2》第一期中黄志忠在阅读一封由白血病患者写给自己母亲的信《对不起,妈,我生病了》的视频,也得到过《人民日报》微博的转发。
有知情人士透露,该节目与之前的《极限挑战》、《金星秀》一样都出现了导向问题,被勒令整改,复播时间视整改情况而定。
笔者不想多做揣测,毕竟半年以来媒体监管的风向一直是大开大合,尤其是在接近今年10月这样的一个时间点。
如果细看实力文化这家公司的话,笔者相信,也许《见字如面2》未来还是有复播的可能。
前文提到,实力文化背靠央视,主要是因为公司创始人关正文是参与创始策划《幸运52》、《开心辞典》、《非常6+1》等众多知名节目的导演,也是一个能让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为其专设总体设计职务的制作人。
2015年5月,实力文化收获了中国文化基金投资的5000万元A轮投资,同时兴证创投也参与了这一轮投资。中国文化产业基金具有财政部的背景,是国内唯一的一支国家级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投的项目都是像人民网,新华网这样的”国字号“媒体。也许,实力文化在这个敏感时期需要的是一点耐心,也许有一天《见字如面2》就会恢复播出,届时实力文化就能够继续走自己的转型之路。
希望类似《见字如面2》这样的节目或者影视作品能够耐心等待,几个月之后也许就能重见天日。毕竟,大部分观众对于节目是肯定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本文作者达伦糕(微信ID: truthgao)